付費自媒體兩年經營心得

今年即將迎來尾聲，我們在 2024 年初開始的訂閱制內容 E+，也即將推出滿兩年了。雖然我們一直沒有以自媒體來看自己做的事，但假如要找一個詞彙描述 E+，目前社群愛用的「付費自媒體」可能是最貼切的。

E+ 的推出不在當初我們成立 ExplainThis 的規劃中，假如要誠實說，有讀過我們先前寫的心得的讀者，大概都知道 ExplainThis 最開始只是發起人之間的共筆。我們覺得共筆的內容應該對其他工程師也會有幫助，所以架一個網站分享出來；僅此而已，沒有什麼長遠的規劃。

除了網站，我們在 2023 年開始也寫電子報，透過 ExplainThis 全端雙週報每兩週彙整前後端開發的趨勢，同時也撰寫主題內容。雙週報一直以來都是免費的，不過在寫了一陣子後，開始有讀者付費訂閱 (我們用 Substack 的平台，當時即使付費跟免費沒有區別，仍有數位讀者陸續付費訂閱)。

有人付費支持讓我們感到受寵若驚，但同時也開始思考也許該做點什麼，讓付費的讀者能夠獲得更多，不然實在覺得過意不去。於是在 2024 年初我們開啟了 E+ 這個訂閱制的內容產品，專注在寫軟體與 AI 工程、前後端開發、工程師職涯發展等主題。

一轉眼兩年過去，E+ 累積了將近九百位付費讀者。比起那些動輒賣幾千人的線上課程，E+ 的人數規模相對小；但以中文的付費訂閱制內容來說，能累積到這個人數的付費訂閱者，我們已經非常感激。

由於希望把時間專注在內容創作，比起許多創作者會花一定比例時間在行銷、廣告、聯名等方式，E+ 至今兩年完全沒有花任何的投廣費用；E+ 唯一的宣傳管道只有在 ExplainThis 免費內容中的置入，以及讀者們的口耳相傳與公開分享 (感謝所有在社群中分享過 E+ 的讀者們)。

趁著年末，ExplainThis 團隊也聊了一下做 E+ 這兩年來的三個主要學習與心得，分享給感興趣的讀者參考。

從最小可行開始

最小可行性產品 (minimal viable product) 的概念，相信已經很多人聽過。不過從實踐的角度來說，推出最小可行性產品對很多人來說，如同一道跨不出去的坎。原因可能有很多，有些人是因為抱持完美主義，有另一些人則是因為現在社群媒體發達，擔心沒做好的東西推出來會被酸民批評。

不過 ExplainThis 最開始推出，一直都是以最小可行開始。我們的觀點是比起擔心被批評，假如覺得某件事情有價值，也不要因小而不為，即使只是「架一個網站把共筆分享出來」這種小事，也可能慢慢進化成原本沒有預料、更大影響力的事情。

甚至到 E+ 的推出，也是以最小可行出發。E+ 是付費產品，所以需要有權限系統確保只有付費使用者能看到 E+ 的內容與線上課程；但因為我們平時有工程師的正職工作，寫 E+ 的內容已經佔據晚上與週末的絕大多數時間，實在沒有額外心力再開發一個完整權限系統的產品。

兩年前我們大可花半年先寫出產品，然後晚半年再推 E+；不過由於我們深知 E+ 的核心價值在內容，所以比起花時間先做系統，我們在最開始選擇用 Notion 作為權限管理系統，把所有的內容 (深度文章、線上課、各類模板) 放在 Notion，讓付費的讀者能獲得專屬的內容站。因為這個選擇，讓我們能很快速地開始，且把有限的時間都專注在內容創作上。

學習不理會沒建設性的雜音

關於經營自媒體，已經有非常多創作者談過面對酸民這件事；不過這件事聽別人講沒什麼感覺，自己真的遇到時，在還沒調適過來前，真的覺得不是件容易面對的事。

很多人可能會覺得軟體工程的內容都是客觀的，但事實恰好相反；軟體工程以及職涯這兩個主題，都存在很多主觀的元素，也因此在 PTT 軟體工程版或 Facebook 的社團，都很常見到不同觀點的爭吵。

做 ExplainThis 這幾年，我們也沒有少遇過。假如只是不同觀點，但願意建設性地交流，我們一直都很歡迎且感激。但偏偏許多酸民，講得內容沒建設性外，使用的言詞又特別粗魯無禮。

一開始我們也受這類留言所困擾，甚至會寫長篇的留言回覆，但後來受這句「我處於遠離一切紛擾的人生階段，即便你說 1+1 = 5，我也認為你完全正確，祝福你」話所啟發 (備註：網傳這來自基努李維，但查證後發現其實不是)，我們開始試著調適應與調整。

不過真的讓我們能有效面對的關鍵，是因為意識到當我們花時間回應沒有建設性的雜音，我們就少了時間去創作對讀者有助益的內容。當有了這層意識在腦中，看到沒建設性的雜音時，我們會有意識提醒自己該把時間花在別的地方，然後泰然面對並回覆對方「即使你說 1+1 = 5，我們也會說你對」。

持續探索新的商業模式

最後一點想聊聊關於做自媒體的商業模式。在做了 E+ 兩年後，不得不說有一個永續的商業模式，對於長久經營來說非常有幫助。

前面有提到，E+ 的開始是原本我們寫免費的電子報，寫到有讀者付費支持，所以我們才進一步開啟收費的專屬內容；因為這個脈絡，最開始在想 E+ 的商業模式時，我們很單純地把 E+ 設定成一個 2C 的產品 (訂閱者的輪廓是「想在職涯中持續成長的前端與後端工程師」)。

不過出乎我們最開始預料地，在做 E+ 的過程中，我們發現 E+ 也是個 2B 的產品。會有這個發現，是陸續有讀者詢問開統編發票的事宜 (對此我們開了公司來開發票也是當初始料未及的)；以最近一個月來說，可能因為年末公司報帳要結束，有特別高比例的訂閱者，是選擇要開統編發票的。

回過頭看這相當合理，畢竟不僅是個人會想要在職涯有成長，從公司的角度來看，也會希望員工能變更有能力，所以會提供相關的教育訓練補助。這也是為什麼，比起第一年，在第二年起我們更專注在實務工作上能立即用上的內容 (第一年有相當高比例的內容是跟求職面試有關)。

就如同很多事情，事後看會覺得很合理，但是在最開始時卻完全沒想到，永續的商業模式也需要在過程中保持開放的心，持續探索與嘗試。

以上三點是過去兩年做 E+ 時，覺得可以跟對自媒體經營感興趣的讀者分享的內容。最後，如果對 E+ 感興趣，我們將介紹連結放在下方留言區 (如果公司有教育訓練相關的補助，在年末也可以考慮用來訂閱 E+)～